如圖表8所示,17年是城投債有史以來到期量最大的一年,達到近1.5萬億。
18年目前統計雖然總到期量1.35萬億比17年略低一些,但是還有2500億左右待回售,年度總付息量超過3000億,另外這裡面還沒包含可能在今年内發行且在今年内到期的短期品種,因此18年的實際到期壓力至少不比17年輕。而16年四季度開始,财政部非常頻繁地表态和發文,強調劃清地方政府債務界限,明确财政對于未經确認償債責任的債務沒有代償義務。
雖然相關政策并未超出43号文的内容,但本輪監管政策導向非常清晰,各部委聯合監管處罰力度強,金融市場配合度高,影響程度明顯超過往年。比如87号文等具體文件顯著限制了城投平台通過購買服務等灰色通道利用政府兜底承諾融資的行為,因此城投平台再融資渠道的收緊在17年已經開始逐步體現。債券市場上,投資者對于地方政府兜底城投的看法也開始發生分歧,臨近17年末,部分資質較弱城投的短融在7.5-8%的利率區間都難以成功足量發行。17年底18年初,又有一系列金融監管文件陸續發布。
雖然相關政策并未直接指向城投融資,但大的方向都是封堵各種監管套利渠道,鼓勵銀行表内資金直接投向政策鼓勵的融資主體,表外資管業務打破剛兌,嚴格監管非标、委外和委托貸款等多層嵌套或表外融資渠道。由于城投平台對非标、委外和委托貸款等融資渠道依賴性較強,相關政策必然會進一步加大城投平台的再融資難度。
3、各級政府和監管機構對待城投債務打破剛兌的看法正在發生變化,容忍度可能有所提高。
如前文第5個問題所述,雖然“打破剛兌”不意味着地方政府和城投平台會馬上主動甩掉債務、暴露債務風險,“不出現系統性風險”的底線也依然要守住。但政府債務透明化、規範化,城投平台代替政府投融資的職能弱化的趨勢是很明确的。
如果監管層有自信保證經濟和金融的基本穩定,可能會有一定動力在局部領域試水城投債務“打破剛兌”,因為這樣才能引導市場正确地區分政府債務和非政府債務,形成合理的政府債務定價,并從根本上遏制隐性政府債務的擴張。而地方政府和城投平台雖然目前整體看保剛兌意願仍然較強,但在今年更大的再融資難度和更強的轉型政策導向下,部分債務壓力過重的地區“有心無力”,或者由于問題過多難以解決、借“打破剛兌”的大環境暴露問題的可能性在提高。
4、城投債務發生負面信用事件甚至實質違約的風險正在明顯提高,尤其在私募和非标領域率先暴露的可能性大。
我們認為,不能“曆史上城投從未出現過違約”或“城投債融資職能太過重要”為理由簡單線性外推,認為城投債永遠安全。當前城投債務面臨的政策環境和金融環境與往年相比都發生了很大變化,18年内在非标、信托、私募債券領域暴露一些城投風險事件、甚至部分債務違約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以債券領域為例,18年8月存量地方政府債務置換完成後,預計城投債的滾動難度會更大,而從城投類非公開發行公司債的到期月度分布看,8月起到期和回售量會明顯增加(圖表9)。
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城投平台的定義和政府救助的範圍從來不清晰。僅城投平台的名單,銀監會、财政部和審計署的範圍就不盡一緻,市場認為政府具有償債支持責任的債務範圍可能要遠大于政府認為需要救助的範圍。這就可能會出現市場預期政府會救助但實際救助力度不及預期的情況,從而作為超預期事件影響市場心态。
即使不出現嚴重的信用事件,城投行業利差也大概率會繼續走擴,同時伴随區域定價區分度的加大。